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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章 督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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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憲宗年間,西廠,這個比東廠還是可怕的地方,此時一片的祥和,亦或者說此時十分的安靜。人們來來往往,已經一點雜聲都沒有,而西廠督主雨化田的屋子就在這西廠最裏面,一般沒事的時候,門都是緊閉,一般人沒事也不會來打擾他,他也不會輕易的出來了。眼看著馬上就是元宵了,這宮裏又要熱鬧起來,而此時西廠小太監——鄧然,這是一臉慌慌張張的神色,他一直狂奔了,也不看前面的路,因那後面有人在追他,他不想被捉住,畢竟他是西廠的人了。

突然他因著沒有看清前面的路,突然就撞到了什麽人,一下子就撞到在地,此時等到鄧然擡頭一看。當即就嚇得全身都哆嗦起來,他從來沒想到今天竟然撞到了督主。西廠督主雨化田面容俊美,雍容華貴,就這樣臨風而立,那周身的貴氣立馬就顯現出來了。他斜眼望了地上的人一眼,那眼下就一冷。鄧然當即就感覺到全身都無法動彈。

“原來是西廠督主啊,這個人是我們東廠的,還請督主行個方便?”如今那東廠的人已經追了上來了,一看到鄧然已經在地上,當下就松了一口氣,不過看到雨化田他們也立馬客氣起來。其實這不管東廠還是西廠,都是相互牽制的。不過這兩個廠子素來井水不犯河水,也就一直這樣並存著。

雨化田微微的動了一下眼睛,望著他跟前的鄧然,才緩緩的開頭:“我記得,你好像是我西廠的人?”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慢,也很淡。一臉的冷酷,也沒有什麽表情,可是就這麽短短的幾個字好似在和那東廠追捕的人說什麽。

“是的,回督主,奴才鄧然確實是西廠貓狗房的,確實是西廠的!”鄧然好像看到一線生機,如果他要是被這東廠的人給帶回去了,就算是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了。如今遇到了西廠的督主,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到底怎麽樣?可是就算被西廠到底是他所在的地方,就算是要了他的命,他的家人也不會受到牽連。

“既然是我西廠的人,那我就問兩位他到底所犯何事?竟然讓你們東廠從我這西廠要人?”不怒而威說的就是這個時候的雨化田,他還是那樣一臉的淡然,此刻這身邊也沒有其他的人,他面色寧靜,就望著面前的兩個東廠的人,這一次東廠竟然觸動提督來尋這個鄧然,看來這鄧然犯事還挺大了。只是一個貓狗房的太監,能犯多大的事情。

“督主你有所不知,這奴才大膽,他竟然將給萬貴妃的狗給換成了一只白狐。那白狐好生厲害,竟然將萬貴妃給抓傷了。這不是我們督主讓我把這奴才給綁了,送到萬貴妃的身邊,讓萬貴妃處置。”那東廠的哦人倒是也不卑不亢,當即就這般說話了。用萬貴妃來壓雨化田。

本來這雨化田倒是也沒有說什麽,心裏還有些盤算,為了這麽一個奴才得罪這東廠督主是不是值得。可是現在一看這東廠奴才這般作派,而且還直接拿出萬貴妃什麽的,來處置他。他當即一陣冷笑,那冷峻的臉上越發的淩厲起來。突然一陣風過,他的披風當即就隨風而起。

“原來不過是一個畜生將這萬貴妃給傷了,沒想到貴妃娘娘竟然會為了一個畜生生氣了。好了,這個事情我已經知道,等我親自和萬貴妃說。這畢竟是我們西廠的事情,就不勞東廠的人操心了。鄧然還不快跟我走。”雨化田當即就轉身,那鄧然當即就爬了起來,跟在雨化田的身後了。而當場的額那兩個人則是站在雨化田的身後,咬牙切齒。

等到了雨化田的住處,那鄧然立馬就跪倒在地,一直給雨化田磕頭:“多謝督主,多謝督主。奴才知道罪該萬死,只是小人家裏還有老母一人,小人可死,萬望督主看在小人來西廠四年,兢兢業業的分子上。此罪乃是小人一人所為,與家裏老母無關,小人願以死謝罪。”

鄧然一直都在磕頭,他自然知道在這宮裏做事,一件事情做不好必然是要掉腦袋的。本來他想著自己在那貓狗房裏面,伺候那些畜生什麽的,跟這宮中的貴人沒有什麽交集,斷然不會惹禍上身,可是沒曾想到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。

“到底怎麽一回事請,你且不要再磕頭。我西廠也有西廠的規矩,這犯錯自然要懲罰,只是事關人命,肯定還是要說清楚的,今日我就給你機會將這事情好生說清楚,免得讓你做了冤死鬼。”

雨化田一個人坐在那裏,此時已經有奴才給他上了茶,這鄧然立馬就擡頭。他還是那樣唯唯諾諾的樣子,全身都在打顫。現在這個可是有關於他的人命,他當然要好生說說了。

其實事情是這個樣子,這鄧然乃是管理貓狗房的一個普通的奴才。這個貓狗房是什麽地方了,那就是宮裏寵物的集中地了。因為多為小貓小狗之類的,所以就取名為貓狗房了。

這萬貴妃乃是當今聖上第一寵妃,這宮裏的妃嬪沒有什麽事情了,她們一般不是宮鬥要不就爭寵,也有些寵妃這些都不需要了。自然就想養著什麽寵物來逗趣了。這萬貴妃便是這其中之一了。那日無事,她就心血來潮,來到了鄧然所在的貓狗房,想要尋一個小狗來養了養。這貓狗房的狗仔還是很多的,那萬貴妃立馬就挑花了眼。

突然不知道她在那個角落中發現了一個全白的一只狐貍了,對那是一只狐貍。當時鄧然就驚了,想要上去和這萬貴妃說,這乃是狐貍似的。可是其他人都不說,他也就沈默。

“這個狗仔真的好可愛啊,你瞧它全身都是白的,是我喜歡的。就這個了?”那萬貴妃將這個狐貍當成了狗。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還真的不敢說。這要是說了,那就是萬貴妃錯了,你一個奴才怎麽能說主子錯了呢?可是要是不說呢。那就是欺騙主子。這下子鄧然就犯難了,而那狐貍到底不比是狗,這貓狗房的狗仔們,那都是馴化好的,都相當的老實,就連那個爪子的指甲全部都給剪了,為了就是一旦失控不會弄傷這個主子。可是沒想到的是這萬貴妃那麽多狗仔都不選了,竟然選擇了這個白狐。

說來也奇怪,這貓狗房什麽時候有了一只白狐,這連鄧然也不知道。只是突然有了這個東西也不稀奇了,畢竟這皇宮之大,養什麽都有的。上次那寧妃娘娘還不是說是要養豹仔之類的。這個也很正常。所以多出一只白狐來,大家都覺得很正常了。

只是那萬貴妃將那白狐抱了回去,剛開始的時候還好,兩個人相處的都很融洽,鄧然一顆懸著的心也就下來。不管這白狐還是狗仔,只要這萬貴妃喜歡的話,那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,就不會出事情了。

於是今日他也繼續在那貓狗房中工作,突然一個白影閃過,鄧然當即就認出了這只白狐,那是被萬貴妃抱走的白狐,這白狐的腿上還有血跡了。畢竟是貓狗房的奴才,自然對這受傷的動物心裏有了那麽幾分憐憫了,於是就給這白狐包紮傷口來著。

就是因為鄧然的好心,給他招來了殺身之禍。原來這只白狐也不知道怎麽就惹了萬貴妃的不快,那萬貴妃拿了剪刀就想把這狐貍給殺了。可是這畜生雖然是畜生,也有要活命的事情,當即就反抗了,所以那萬貴妃也就被抓傷了。這抓傷了,這萬貴妃的宮裏自然是忙做了一團了,大家都忙著給萬貴妃處理傷口。於是這只狐貍就逃出來,然後就被這鄧然給遇到了。鄧然幫它包紮傷口。

而等到大家都處理好萬貴妃的事情了之後,自然就開始尋這個狐貍了,當即就找到了這貓狗房,自然就看到鄧然給這白狐包紮的情景了。當即就說這一切都是鄧然所為了,就要捉著鄧然,那鄧然當即就抱起這白狐一直在跑,之後就遇到了雨化田,之後的事情。雨化田就已經全部都知道。

“原來又是萬貴妃的事情,那只白狐呢?現在在什麽地方?”雨化田心裏已經有一絲冷笑,怕這萬貴妃已經知道她養的不是狗仔了,而且白狐。害怕被別人知道了,她連狗和白狐都分不清,才想痛下殺手的。沒想到這狐貍還沒有殺成,竟然自己倒是給傷了。

鄧然一聽雨化田這麽一說,當即就將那白狐給放了出來,原來那只狐貍一直都躲在這鄧然的懷裏,“就是它了。”鄧然將狐貍放在地上了。這狐貍顯然傷的也不輕,那兩條腿都是血,只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。

“看來這一次萬貴妃還真的是動了怒,為了一只畜生,何必呢?”雨化田看著這只白狐,模樣倒是還不錯,它腿上的白毛都已經是紅色的了,看起來還真是有些猙獰恐怖來著。

本來這雨化田想將這只狐貍給殺了,將這皮毛給萬貴妃的。可是當他看到這只狐貍的眼睛的時候,這只狐貍好像是通人性了,好像在乞求著雨化田了。“好了,這個事情我已經知道,左右也就是一只畜生,也值得東廠那麽去做。好了,鄧然你去貓狗房在去尋一直白色的狗仔,和這白狐差不多大的一種,給萬貴妃送去了。就說,是我找到她的狗仔,你不會有事情了。”

那鄧然當即就震驚的望著雨化田,他知道自己不用死了。只要有督主這句話,他就不需要去死了。當即再次磕頭:“多謝督主救命之恩,多謝督主救命之恩。”

“你且下去吧,以後做事情還是要長點腦子,就算那萬貴妃選錯了狗仔,你也可以暗中調換。那萬貴妃常年在這宮中,不怎麽出宮,這看錯了狗仔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,而你是貓狗房的奴才,這知情不報可是大罪。”雨化田發現他今日真的話多了些,竟然貓狗房的奴才說這麽多的話。那鄧然得了雨化田的話之後,當即就準備退下去了。

“那督主,這只狐貍,你看……”

雨化田望著這一只受傷的狐貍,“你將它帶下去包紮好了,晚些送到我這裏吧,雖說是一個畜生了,這狐貍都是有靈性,可不能隨意宰殺了。”雨化田小的時候,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進宮,可是聽說過不少有關於這狐貍的故事了。而且剛才他也看到這狐貍的眼睛,果然是一個有靈性的東西了。

鄧然於是就將那狐貍給帶下去了,雨化田則是依舊坐在那裏,今天東廠那些人,肯定不會這麽簡單來找他們西廠貓狗房奴才一個麻煩,怕就是為了給他看的吧,東廠現在是越發的猖狂了。

“督主,剛才探子來報,東廠督主萬喻樓被俠客趙懷安一劍斃命,你看……”西廠的探子的消息素來都是相當的靈敏了,而此時的雨化田則是冷冷的一笑。他在想到底怎麽了呢?

原來這東廠現在已經是群龍無首的狀態了,“怪不得,他們今日這樣呢?怕都是為了尋找功績,好坐到那東廠督主的位置。不過東廠那些人沒有人有這個機會了,從此之後不會再有東廠,我們西廠會一家多大,你們都給我下去,雜家馬上面聖去,既然東廠督主萬喻樓就這麽被趙懷安給殺死了,怎麽也要有所表示,畢竟這東廠和西廠本來就是一家。”

雨化田當即就做了一下準備,就急著去尋皇上去了,並將那計劃告訴了皇上。話說這東廠督主萬喻樓在當今皇上的眼裏還算是有幾分分量的了,所以當雨化田將他已經死去的消息告訴了皇上之後。那龍顏大怒了,當即就給了雨化田下了指示,讓他去將那趙懷安捉拿歸案了。雨化田要的就是這皇上的一句話了,當即就回到了房間,準備啟程去追捕趙懷安。

已經入夜,這雨化田明日就要啟程去追捕趙懷安了,今夜他無法入眠,突然聽到什麽聲音在響,那聲音很輕很淡,如果不註意聽的話,可能都聽不見了。可是雨化田不是胖人,他聽到這個聲音了。

等到他慢慢走到那個聲音的源頭,才發現原來是這個小家夥,他打開了籠子,今天一天都很忙,竟然忘記了這個小家夥,雨化田立馬就笑著望了望這個籠子裏面的白狐,將它抱了出來。

“原來是你這個小家夥,怎麽了,你大難不死,以後跟著我的話,不會有人會傷你了。幹得好,將那萬貴妃給抓傷了。你可是第一個敢把萬貴妃給受傷的了。”

當時雨化田聽到那鄧然說,這小家夥將那萬貴妃給抓傷了,還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,可是一想到拼命那麽囂張跋扈的萬貴妃被抓傷。確實還真的有點趣味了,最重要的還是萬貴妃竟然連狗都不分。

那狐貍突然就擡起頭了,望著雨化田,她的眼睛有了一絲光彩。那就是他看到這張臉了,真的是太熟悉了這張臉,為什麽和王生如此的想象,為什麽這一次又是他救了她。小狐貍拼命的掙紮了。

“不要動了,你的腿上了,放心吧,明天我走的時候,一定會帶上你的。要知道這皇宮之中,多了去了,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,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。你且好好休息吧。”

說著就將這小狐貍放到了那籠子裏面去,這鄧然畢竟是貓狗房服侍了多年的奴才,給這白狐準備的籠子還挺合適的,最重要的裏面竟然還加了不少東西。雨化田看了看,怎麽都覺得少了什麽。突然從他房間的櫃子裏面取出來一段絲綢,給那白狐給蓋上了。

“這樣就好了,如今已經天寒,雖然你有皮毛,不會入夜還是很冷。明日我們就出發了,我也休息去了。”那雨化田將這白狐安置好了,自己也入睡了。其實他的睡眠很淺了,只是那小狐貍看著他睡著了,當即就捏了一個口訣,讓她沈沈的睡去,突然那房間裏面就出現一個美人,那美人長發披肩,一襲白裝,就那樣踏月而來。

“王生?你是王生?你不是他?你們的味道不同,可是為什麽你們的臉,確實這般相同,而且你又救了我?”她叫小唯,乃是九尾狐貍精,她不知道自己為何來到這裏,明明她已經死了不是嗎?她的心都已經沒了,此時她應該在寒冰地獄才對,如何會出現在這裏?

小唯決定很奇怪,那日她為了就王生和佩榮,最終決定犧牲自己,用自己的千年精元救了他們,按照妖屆的規矩,她現在已經在寒冰地獄,而不是在這裏,為何她在這裏,還遇到了一個和王生長得這般相像的人,可是她知道這個人不是王生。

她伸出手摸著這個人的臉,他是人,小唯望著眼前的人,想著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一路的悲慘。她也不知道如何就到了那貓狗房,也不知道為何就被那萬貴妃給選上,她無意去傷害那萬貴妃的。可是那萬貴妃上次抱著它去那寧妃娘娘那裏喝茶。當時那寧妃娘娘只是說它是白狐不是狗仔。那萬貴妃在場並沒有什麽異常,回來就要要將她殺死。就動用了剪刀。如今她沒有了千年精元,這人形都無法穩定的維持,法力地位,當時也奮起了反抗,好不容易才得以逃脫,遇到了那鄧然。

沒想到的鄧然也是一個奴才,她以為她死定了,沒想到還是遇到了這個人,他是西廠的督主,她知道。他們都這樣喚他。那他到底又是什麽人呢?小唯摸著這個男子的臉,他為什麽睡覺的時候都這般皺眉呢?他到底怎麽了?她將頭靠在這男子的懷中,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男子的心跳,撲通撲通的,那一聲聲的心跳。

突然她感覺到全身一疼,果然沒有了精元的狐妖人形不能穩定多久,她再次回到了白狐的樣子,再次鉆到了籠子裏面,安靜在那籠子中。他說過,不會丟下她的,會帶著她一起走。

第二天一早,雨化田就早早的醒來了,昨晚睡的出奇的好,一切無夢,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。他剛剛下床就看到了那小狐貍,那小狐貍此時已經醒了,再次睜眼望著他。

“我們要出發了,白狐是靈性的動物,帶上你我一定可以馬到成功。”雨化田就那白狐抱在懷中,飛身上馬,發出天下格殺令,去捉拿了趙懷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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